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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前位置: 金年会_金字招牌(中国)官方平台 » 成功案例 » 客户评价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」已不再是高考的专属形容,在就业形势持续承压下,考公热度快速升温。以国考为例,2021年报考人数157万,2022年报考人数直接飙升到了212万人,2023年更是突破250万。
报考规模三级跳之下,考生们一掷千金,很多人期望几千块买来的拷贝资料可以押对考题,几万块参加的培训可以让自己的成绩直线飞升。在这种带有幻想色彩的强需求刺激下,好的公考老师成为考生们眼中助其上岸的摆渡人。
但好老师在哪里?怎么分辨好与不好?成为公考老师与考生之间横亘的沟壑,而连接他们的唯一桥梁,是公。
然而公考行业泥沙俱下,公考老师的形象越发模糊:他们是承载着学生「一考定终身」上岸希望的智者,也是背负误人子弟骂名的庸师;是在市场高涨时吃尽红利的弄潮儿,也是行业调整时被诓骗算计的零工。
在经历了拿命换钱、被人构陷、机构裁员、个人创业后,很多老师依然渴求给这片失序但火热的市场带来些不一样的东西。
不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?这也是公考老师们努力去寻找的答案,但可以肯定是,在撕掉「公考卖铲人」这一标签后,他们出发的原点清晰可见,那里刻印着朴素的两个字:
这是公考老师于淼的经验。33岁的他已经从业7年,从一个门外汉变成今天的培训机构老板,这些年他最深的感受,就是公考老师越来越难做了。
行业环境的变化也体现在数据上:2021年BOSS直聘上的公考培训师招聘需求扩大150%,但在2022年,据行业风向标头部公中公教育财报披露,授课师资人数为9024人,较2020年末的18863人已经减少50%以上。
为什么当时会有那么多公考老师进入行业中?原因有很多:有人觉得公考培训不需要从业资格认定,对大多数人友好;也有人自己考公失败,但又熟悉考点知识,打算华丽转身。但大多数老师入行的决定因素,还绕不开那个字:钱。
据受访者透露,在国内大牌公考培训机构任教,收入与入职评级、上课时长挂钩。虽然跟机构宣传中那些年入百万的名师距离还很远,「不过肯吃苦,过万没什么问题。」
新入职的公考老师要面对无数挑战,第一关就是授课强度,据受访人于淼回忆,在大机构里上课,时间考核非常严格,「基本分为三个时段:上午9点到12点,下午2点到5点,晚上6点到9点,而且同一时间段老师的休息时间不能超过15分钟。」
为什么会设置几乎满负荷的授课时间?另一位受访者赵煜认为八个字就能概括:「能力不足,态度来凑。」作为新手老师,经验能力上的欠缺自然需要磨练,而不能忽视的是,老师的职业态度代表机构的形象,自然需要加强授课强度管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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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授课,备课也是新老师需要闯过的一关。因为要连续上课,用于备课的时间完全不够用,「刚入行的老师只能挤课后休息的时间去备课,备课到后半夜是常有的事,有的老师甚至是通宵备课,早上洗一把脸,又去上课了。」
但辛苦还远不止于业务层面。不停的周转于全国各地,还要在各种突然情况中上课,也是消耗公考老师教学热情的一大因素。据受访人透露,公考老师排课由总部决定,在忙碌的考试季,老师们需要从一个地方上完课,立马动身到下一个授课地点,「一整月就是赶车,上课,上课,赶车。」
「我曾经有一次到锡林郭勒下面的一个县上课,倒了五趟车,花了18个小时,去了以后还没有场地上课。」于淼对「离谱」的上课经历印象深刻。
「后来当地学校给我找了个老干部活动中心临时上课,连黑板都没有。下午四点老大爷们都过来活动,他们在那边打乒乓球,我在这边扯着嗓子讲宪法。等到了晚上又发现屋里没灯,我和同学们是在楼道里借着走廊的灯光讲完的。那一整天我出去方便都是找个露天没人的草地,还不能选个逆风的方向。」
「出去上课,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,只能随机应变,你如果能光用嘴把课上完,你就不再是个新手了。」
奔波授课带来的身心健康问题成了公考老师离职的主要原因。经验积累源于不停的上课实践,但上课就要不停的奔波,奔波后虽然有了授课水平上的提升,但更宝贵的教学热情已经消耗殆尽。
据受访人介绍,高负荷的课程安排让大多数老师的休息时间失去规律,调休时间越积越多。于淼曾经有53天调休假期,但根本没办法休完,最后学校给折成了现金,他以为会按平均工资,结果到手一看,一天只有一百元。
更让公考老师难以承受的是身体健康问题,据于淼回忆,曾经有同事因为长时间高强度的奔波授课,出现了咽喉、气管、心脏等多重问题,最后不得不静养休息。
「你可以当这个职业是青春饭,人员流动率至少在60%-70%,离职高发期是入职后2-3个月,随后是2-3年。如果一个已经没有了教学热情的老师还没离职,答案可能就是他还没有趁上课的机会,走遍祖国的大好山河。」
这是赵煜对公考行业的看法。他做公考面试老师,是因为他亮眼的考公面试成绩。「我进面试的次数超过10次,最后成功8次。模拟面试时,我的水平也被很多同学肯定。但我发现很多机构教的东西很水,有的甚至是错的。」
赵煜认为在公考面试中人员因素影响更大,「在复试中,总共六十到九十人,考官要见的考生就有三十个,每个人要10-20分钟,不可能对每一个考生的考察都面面俱到。评分更是如此,虽然评价表上有各种分项评分,但很多考官到最后非常疲惫,基本上是先填总分,最后再分到各个分项中。」
在这种情况下,公考面试老师就需要不停的摸索、改进,但也有机构、老师为了迎合市场,编造出很多所谓的应试技巧。「这些‘技巧’可能在各地考试中得到的分数不一样,基本是在平均分以下,并没有在考试中表现出太好的效果。加上这两年来考生数量大增,各地考官对模板化答案很排斥,应试技巧除了易于机构间拷贝、招揽考生之外,几乎没有什么效果。」
「面试是一个主观判断占比非常大的考试,虽然笔试也从来不公布标准答案,但面试和笔试在评分逻辑上就有所不同。」事实上,考试不公布答案,这意味着整个公考行业在服务上缺乏统一的标准。
赵煜投身公考行业的三年间,考公热越发高涨,另一个问题也开始显现:「整个行业内外都缺乏沟通机制,机构和机构之间争抢生源,机构与考生之间没有标准的服务体系连接双方的需求。所以每个机构都是一个黑盒,考生想要了解它们的服务和水平,绝大多数只能通过各种广告。」
营销驱动加上大量考生涌入公考,直接导致公的服务规模扩大。据财报显示,2020年到2022年,头部公中公考培训人次从300万猛增超过400万,销售费用长期占据总收入的三分之一以上;而主打互联网公考培训的粉笔科技,月活客户人数分别从2020年的470万和2021年的650万增长至2022年上半年的750万,销售费用占比更是高达总收入的五成。
「考生多,老师自然就多。老师们构成了公的基本盘,可我们只是时刻被控制的资产。」赵煜的观点来源于他的观察:在公中,有两条职级序列,一个是管理,一个是教学。明面上管理和教学每一级都有平等对应的职级,但暗线上管理比教学高了半级到一级。
为了快速开拓市场,公往往采用直管与分校的两种模式快速占领下沉市场。「总部负责排课,运气不好时,要连续上一个月都不能休息;去当地上课也要按照当地的安排,只能祈祷分校的行政做个人。」
有些当地行政在管理上做得很差,「我曾经去华北一个大城市上课,明明是150元的住宿标准,当地却给我安排了一个50元的小旅馆,连窗户都没有。而且当地机构不给同学发教义,没有教室,后来我就急了,直接告诉了总部。」
但出现问题总部并不解决,甚至出现构陷老师的情况。「后来,我在上最后两天的课时,突然有同学用‘不喜欢我发型’的理由投诉我,我直接被总部替换了,钱也扣了。」
「回去以后,我跟教学组的老师都觉得是当地学校搞的鬼,就想反击他们。后来趁着去上课的机会收集到了他们很多黑料,发给了总部。」反击落空了,当地分校没有受到丝毫的处分。
因为机构壮大离不开低线城市的公考市场,「三线城市市级机构负责人轻轻松松30万分红,省级代理分红基本都超百万,而对应三线城市的分校教学院长,年底分红仅在5万到20万的区间浮动,即使是省级教学院长,年底分红也才只有50万。」
矛盾出现后怎么解决问题最容易?「考生不能得罪,地方学校不能得罪,而大机构里光老师就有一万人,换老师去上课当然是最容易的解决办法。」
这是于淼在上一家机构任职的遭遇。彼时他已经是教学总监,有自己的团队,但随着市场的剧变,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。
「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竞争加剧。」于淼任职的机构中,精品网课价格一直在4000元到5000元之间,而粉笔科技直接推出了包括全套系统课视频、讲义、配套PDF、笔记以及真题的公考套餐,价格仅需980元。
「我所在的机构都配有一讲老师、二讲老师,课程质量比较有保障。但当时是疫情,线下教学受冲击很大,很多业务线开始裁员,二讲老师团队几乎在2021年都被裁掉了。」
但公考市场依然火热,各大机构的动作与资本操作频频挂钩,其中最被人诟病的举措就是协议班。「一个周期15天到30天的协议班收费从一万到三万不等,还承诺不过退费。」
协议班的出现拿捏了考生急于上岸的功利心理,机构用新学员的钱来填充老学员的退费,达到迅速做大规模的目的。「这完全是充满资金链风险的营销操作,而且退费的时候也不像宣传的那样,比如有些机构收了学生19800元,只会退15800元,留下4000元的服务费。」
乱象丛生之下,很快影响到了于淼的教学,「每次上课时,都要给销售留出时间,我在旁边站着听他们宣传协议班,我的价值观根本接受不了。」
更让于淼接受不了的是公司路线的改变。「原来公司非常重视老师,比如设立精品讲师的竞聘机制,当时有1000多名资深老师入围,只评出来20个精品讲师,我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才评上,非常有含金量。另外,公司还给了老师很大的课程设计自由度,还设有名师奖励机制,这些措施都非常受老师欢迎。」
但随着市场热度高涨、行业监管加强和疫情冲击,于淼所在的机构开始大规模业务调整。「频繁的裁员不光波及老师,还牵扯管理层。我当时的顶头上司被换掉后空降了一位高管,他不懂教学,还想在市场里证明自己有一套,还放话说‘老师不重要,学生分辨不出老师的好坏。’种种操作非常外行,惹得下面的老师十分反感。」
面对巨变的环境,于淼作为教学业务的中层管理,向公司总部提出了自己所在部门的问题和看法,但这也意味着将自己与上司理念不合的矛盾公开化。接下来的结果于淼已经预料到,「他要我走人。」
于淼说,自己没有多花一秒钟考虑,便决定要离开。一系列的失望让他觉得没必要再耗费时间。
离开这家公司后,于淼没有继续找公上班,而是决定自己创业。「别看疫情结束了,公考老师的日子也不好过。今年机构都在裁员,教学环境也不适合我。很多老师都是兼职在上课,而且行情很不好,往年一天课可以给2400元、2500元,今年兼职群里给1800元都有人抢着干。」
另一位受访者赵煜算过一笔账:「以一个月上5天课算,兼职的收入就和全职收入相当了。」但是风险也同样巨大:「你如果在这个行业没干几年,没积累资源,那就是另一个情况了。另外,现在小机构非常多,也不规范,上几天课找个卧底学生投诉你,后面拿不到钱,哭都没地哭去。」
相比赵煜对公考老师兼职的感受,于淼的看法更大胆:「公考市场还不是个饱和市场,我预计最少还有五年的增长期,现在社交平台引流渠道多,只要我做好教学质量的把关,吃饱饭还不成问题。」
基于这样的考虑,于淼自己投了不到三十万,在西南新一线城市一边录B站干货视频引流,一边找老师开展线上培训。
为了实现教学理念,于淼还联系了很多位大学老师,请他们上课,并参与课程设计,完全是对公考教学进行科学探索。「之前线上培训发展很快,我每天备课、上课、录视频、联系学生老师、盘点,挺累的,但我很充实。」
「干这件事也不为了挣快钱,我给老师的分成在业内也是很高的。现在市场增速大,线上培训发展很快,只要塑造好我的口碑品牌,我估计自己在今年起步阶段可能会有50万到100万的收入。」做出大范围的收入预估,是因为于淼观察到今年培训市场有线下复苏的迹象,而且登门拜访的合作者也有不少,他觉得只要守住初心,该来的都会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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